第19节

这个是第一次出现,连池岳东也未曾见过,导致内容一播完,整个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住了。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,有一就有十,不管是什么地方安插来的卧底,榕城黑道显然已经不再太平。

池岳东眼神从未有如此狠戾过,扫过众人,又看回地上的人 ,最后在林竞尧和冯青山之间徘

徊。

“池爷,这就是从这小子身上搜出来的,警号64911。执行任务总共14次。太古坊可真行啊,那么大颗□□在身边竟然没人发现,谁知道他们里面还有没有线人和二五仔啊!”

“靠,你说什么呢?”

“说你们蠢啊!”

梁开没忍住一拳上去,这次冯青山竟然跳开了,他往后退了几步,指挥着底下的人:“愣着干嘛,都他妈的给我抓住,一个都不能走。”

冯青山带得人不少,十几个一窝蜂把梁开他们围住。

梁开开始还挣扎,可惜冯青山早有准备,特意安排了四个人对付他,这四个又全是人高马大的□□,没几下就把他擒拿住。再看另一边,其他小弟也在反抗无果后被摁在地,只有林竞尧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这场乱局。

负责抓林竞尧的小弟开始时也怕他,哆哆嗦嗦上去缚他臂,后来没想他人动都不动,除了不让摁倒之外,全程配合。但他气场还是强大,那小弟也只是缚住他双,没敢再怎么造肆。

人全都被架着,一字排开。

冯青山叫了声池爷,告诉他:“这小子里可不止是两千万的货,还有之前私藏的。西城的二五仔问了云南人,说就是和他交易被坑。”

“问了是谁指使的吗?”

“问了。”冯青山故意没把话说全,眼神却落向林竞尧

梁开在一旁看见了,大骂:“操|你妈,你他妈胡扯什么?”

余爷怕梁开出事,立刻叫住他:“梁开,你闭嘴,现在池爷在问话,有你什么事!”

池岳东皱着眉,阴着脸走到他们几个跟前,先扫了下其他人,然后紧紧盯着林竞尧,许久后才别过身问那两桌:“以往,定的规矩是什么?”

他的声音原本就沙哑,再压着气,简直像极了屠宰场里二十四小时不停运作的绞肉。

“以往还没有过卧底混进组织。”南区老大和梁开杠过,这会儿抢先回答,“我看就得杀一儆百,锉锉那群警察的锐气。”

“不能杀,杀了问不出是哪里安排来的。”也有人说道,不过是个势力不怎么大的。

冯青山眼神过去,“你意思是我没本事,问不出话?”那人一听,就不说话了,缩了脖子往后靠。

“池爷,我都问了,这小子嘴严,没问出来。”冯青山收回眼神,转向池岳东,急忙解释。

池岳东听着,人往回走,到孙诚跟前定了定。

边上小弟拿了根铁杵来,见池岳东示意的眼神,蹲下去掰开孙诚的嘴就在里头使劲捣。可能他戳的很深,孙诚一口气呛到,蜷着身子在地上咳出口血来。

林竞尧默默看着,没出声,只双拳紧握。他额头不知不觉溢了层薄汗出来。

“说,是谁叫你来的?哪所警局,哪个部门?”小弟边捣边问,问完停,等孙诚开口。

孙诚已经气若游丝,整个人瘫在地上和支离破碎的死尸一样,他们怎么弄他,怎么问他,他都没发出声音来。

这样来回几次,孙诚连动都不动了,和昏迷了没什么两样。

冯青山的人拿了桶水往他身上一泼,他又呛了一下,然后呜呜咽咽哭起来,“我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,你们弄死我算了。”

这是有多痛苦,求着别人杀了自己。

冯青山的人没停,又拿铁杵捣进他的嘴。

“何必呢,只要说出是谁指使的,就不用受这点苦了。”冯青山冷不防来一句,“是不是还有同伙在太古坊?”

所有人目光都投过来,包括林竞尧。

孙诚四岔八开瘫在地上,仍是没回话,像是又昏过去了。

“诺,就是不经问,动几下就诈尸装死,妈的,问不出来。”冯青山说道。

池岳东想了想,然后对他的下说了几句话,没多久那人拿了个盒子出来。

众人都等着看。打开盒盖,原来里头是把贝雷塔,除此之外还有套专门的消音装置。那人动作娴熟地把□□套在口径上,拧紧,又上了弹匣,最后沉甸甸握在心,他问池爷是不是杀。

池岳东眼神一直定在孙诚身上,好一会儿才回神,看向林竞尧。

“池爷,他混的是我太古坊,我有义务也有把握从他口里问出东西来。”林竞尧知道再不主动出击,孙诚可能就挂了,只好说了句。

哪知池岳东回他:“不用问了,留着也是个废人,我不在乎他是谁派来的,我在乎的是之后还有没有人敢和他一样。”

他一伸,从底下人里拿过那把抢,直接递给了林竞尧,“竞尧,这个威你来竖。”

他让林竞尧来解决孙诚。同时借考验林竞尧!

好几个已经看明白了,收起羽翼,等林竞尧来。

余爷赶紧小声帮衬:“竞尧啊,池爷说得对,这小子留着没什么大用。池爷这是让你立威,毕竟是你底下出的事,你赶紧的了结了。”

抢就在林竞尧上,静静躺着……

可能还会增加一千字,看之后的内容。

非常感谢一直在看的读者朋友,婆婆那里没法更新了,被人说心重,以后就只在晋江了。大家且看且珍惜,多多留言是对我最大的鼓励。谢谢。

亲,本章已完,祝您阅读愉快!^0^

第51章 Chapter 50

梁开的车追了一公里,没见到林竞尧的那台,倒是在路边见到给他开车的司和同他一起上车的两个兄弟。

他们个淋着雨躲在树下,一个寻着后头是否有空出租,另两个打着电话。

梁开让人把车靠边停,摇窗叫他们。他们见到梁开和见到救星似的跑了过来。

“林哥呢?”梁开问。

“让我们下车,自己把车开走了。”

“开走了?有说去哪?”

“没说。”

那人头凑在一起隔着一扇车窗回梁开的话。雨势明显变大,他们头发已经淌水,衣服也渐渐贴肉。梁开看他们一眼,随后下车走到副驾驶位,和原来坐那的小弟换了个座,让他们上车挤挤。

一车超载,坐了个人。后排挤了五个,也因为宽敞,人还算瘦,所以还凑合。

上了车,梁开就又问:“一句都没说吗?”

后排的知道他在问林竞尧,紧着回:“没说,就是突然让调头,然后才开了一公里就让我们下车了,不知道搞什么飞。”

“林哥今天看着真怪,和疯了一样,我们一下车,他就开走了,油门踩的特别急。”

这句是给林竞尧开车的司说的,他下午没在加工厂,不知道里头的情况,所以他一说完,跟着进去的就告诉他:“能不疯吗?我都要疯了。你不知道今天下午多紧张,多刺激,我到现在心还悬着。”

说完,他看了眼前头副驾驶座,梁开没理会他们,自顾自点了支烟。

他们就继续:“林哥牛逼的,池爷给的枪,让他杀了阿诚,他直接顶着冯青山的脑门,冯青山吓得都尿裤子了。”

司问:“哪个阿诚啊?”

“就是你顶的那个啊,之前给林哥开车的那个,池爷说他是我们太古坊的叛徒,说他拿着我们的货私自出去交易了。他这还不是第一次,之前交易的时候还坑过云南人,所以上次云南人来报仇。”

“唉,这个不是重点,说重点。”另一个一起跟着进加工厂的提醒道。

“哦哦哦,我说。你不知道更牛逼的,阿诚原来是警察,是警察派来的卧底,草他妈的混在我们太古坊呢。”

“我靠,真的吗?有证据吗?”

“有,冯青山拿出部,放了段录音出来,里头有阿诚的声音,自己在那里报警号,还说了一堆任务。”

“靠,那林哥呢?林哥为什么拿枪指着冯青山?”

“诶诶诶,这个我来说。”跟着梁开的一名小弟抢着说话,“今天整个榕城的话事人都在,冯青山就是要锉我们太古坊的气势,压我们一头,挑明了说我们太古坊无能。我们太古坊真的都要成榕城的笑话了。幸好林哥牛逼,反咬冯青山一口,说阿诚既然什么都没交代,怎么就确定这是他的,上法庭都能让罪犯说两句呢。今天你是没瞧见,阿诚连句话都说不全,全被废了。”

“那池爷呢,池爷怎么说的?”

“池爷自然高明了,一听当即就让人去查警号,查出来还真不是阿诚,那号是个快退休的警察,管户籍的,不在我们榕城。”

“操,冯青山这鸟人。”

几个人都对冯青山咬牙切齿,司问:“那阿诚呢?阿诚现在在哪?”

突然,所有人都安静了,没人开口。

司坐看看又看看。

前面梁开一支烟正好抽完,他按下车窗,把烟头弹出窗外,漫不经心地说:“你刚才也抬的,那一包。”

司一下愣住,出了一身冷汗,嘴里喃喃:“啊?死了?”

坐他边上的说:“能不死吗?里头都有枪,阿诚不是卧底但他背着我们出货就够他死一百次了。搞得我们太古坊也惹了一身腥。”

“怎么说?”

“他们不是不信我们太古坊的能力吗?林哥拿枪指着冯青山,冯青山还死咬着阿诚就是警察,然后……阿诚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扑过去,一口咬住冯青山,就这样被其他人开枪给打死了。”

到底是死了人了,而且还是活活被打死的,震撼实在不小。这几个唏嘘一片,唉声叹气。

有一个突然问:“水哥,你说林哥自个儿开着车去哪儿啊?”

梁开正在想事,他问了,他敷衍回答:“我怎么知道。”

后排几个瞬时禁声。只有给他开车的又问了句:“那我们往哪开?”

梁开想了想,掏出给林竞尧电话,对方还是无法接听,梁开想着现在要找也找不到,不如回别墅,等他回来问个清楚。遂下令,让人调头,往别墅的方向开去。

孙诚死的时候林竞尧给他留了最后的体面。

望喜欢。

还有下半部,有时间就写完。

最近不卡,但是时间少,得挤。

谢谢给我留言的各位,你们是我更的动力。

亲,本章已完,祝您阅读愉快!^0^ 梁开的车追了一公里,没见到林竞尧的那台,倒是在路边见到给他开车的司和同他一起上车的两个兄弟。

他们个淋着雨躲在树下,一个寻着后头是否有空出租,另两个打着电话。

梁开让人把车靠边停,摇窗叫他们。他们见到梁开和见到救星似的跑了过来。

“林哥呢?”梁开问。

“让我们下车,自己把车开走了。”

“开走了?有说去哪?”

“没说。”

那人头凑在一起隔着一扇车窗回梁开的话。雨势明显变大,他们头发已经淌水,衣服也渐渐贴肉。梁开看他们一眼,随后下车走到副驾驶位,和原来坐那的小弟换了个座,让他们上车挤挤。

一车超载,坐了个人。后排挤了五个,也因为宽敞,人还算瘦,所以还凑合。

上了车,梁开就又问:“一句都没说吗?”

后排的知道他在问林竞尧,紧着回:“没说,就是突然让调头,然后才开了一公里就让我们下车了,不知道搞什么飞。”

“林哥今天看着真怪,和疯了一样,我们一下车,他就开走了,油门踩的特别急。”

这句是给林竞尧开车的司说的,他下午没在加工厂,不知道里头的情况,所以他一说完,跟着进去的就告诉他:“能不疯吗?我都要疯了。你不知道今天下午多紧张,多刺激,我到现在心还悬着。”

说完,他看了眼前头副驾驶座,梁开没理会他们,自顾自点了支烟。

他们就继续:“林哥牛逼的,池爷给的枪,让他杀了阿诚,他直接顶着冯青山的脑门,冯青山吓得都尿裤子了。”

司问:“哪个阿诚啊?”

“就是你顶的那个啊,之前给林哥开车的那个,池爷说他是我们太古坊的叛徒,说他拿着我们的货私自出去交易了。他这还不是第一次,之前交易的时候还坑过云南人,所以上次云南人来报仇。”

“唉,这个不是重点,说重点。”另一个一起跟着进加工厂的提醒道。

“哦哦哦,我说。你不知道更牛逼的,阿诚原来是警察,是警察派来的卧底,草他妈的混在我们太古坊呢。”

“我靠,真的吗?有证据吗?”

“有,冯青山拿出部,放了段录音出来,里头有阿诚的声音,自己在那里报警号,还说了一堆任务。”

“靠,那林哥呢?林哥为什么拿枪指着冯青山?”

“诶诶诶,这个我来说。”跟着梁开的一名小弟抢着说话,“今天整个榕城的话事人都在,冯青山就是要锉我们太古坊的气势,压我们一头,挑明了说我们太古坊无能。我们太古坊真的都要成榕城的笑话了。幸好林哥牛逼,反咬冯青山一口,说阿诚既然什么都没交代,怎么就确定这是他的,上法庭都能让罪犯说两句呢。今天你是没瞧见,阿诚连句话都说不全,全被废了。”

“那池爷呢,池爷怎么说的?”

“池爷自然高明了,一听当即就让人去查警号,查出来还真不是阿诚,那号是个快退休的警察,管户籍的,不在我们榕城。”

“操,冯青山这鸟人。”

几个人都对冯青山咬牙切齿,司问:“那阿诚呢?阿诚现在在哪?”

突然,所有人都安静了,没人开口。

司坐看看又看看。

前面梁开一支烟正好抽完,他按下车窗,把烟头弹出窗外,漫不经心地说:“你刚才也抬的,那一包。”

司一下愣住,出了一身冷汗,嘴里喃喃:“啊?死了?”

坐他边上的说:“能不死吗?里头都有枪,阿诚不是卧底但他背着我们出货就够他死一百次了。搞得我们太古坊也惹了一身腥。”

“怎么说?”

“他们不是不信我们太古坊的能力吗?林哥拿枪指着冯青山,冯青山还死咬着阿诚就是警察,然后……阿诚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扑过去,一口咬住冯青山,就这样被其他人开枪给打死了。”

到底是死了人了,而且还是活活被打死的,震撼实在不小。这几个唏嘘一片,唉声叹气。

有一个突然问:“水哥,你说林哥自个儿开着车去哪儿啊?”

梁开正在想事,他问了,他敷衍回答:“我怎么知道。”

后排几个瞬时禁声。只有给他开车的又问了句:“那我们往哪开?”

梁开想了想,掏出给林竞尧电话,对方还是无法接听,梁开想着现在要找也找不到,不如回别墅,等他回来问个清楚。遂下令,让人调头,往别墅的方向开去。

孙诚死的时候林竞尧给他留了最后的体面。

望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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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Chapter 51

雨有变大的趋势,树下开始频繁滴水。

趁着这块地还未全潮湿,林竞尧点了支香插进泥土,他又把之前买的纸钱拿出,一摊着另一握拳撵成几圈叠莲花的样子。

点的时候可能因为情绪没怎么平复,他拿火的一直不停地颤抖。纸沾了水,本来就难燃着,又遇到他控制不稳,好几下燃了又灭了。

最后他甩了甩胳膊,平静下来后再试。

这次成功了,火苗滋滋啦啦蹿了起来。等纸钱完全点燃,他才将它们置于相对干燥的地面,看着它们渐渐烧成灰烬。

期间他还点了支烟,搁在一旁碎石上。那瓶之前一起买的白酒则被他开了盖子往那一方土里浇了上去。

烟灭得快,灰烬散飞得也快。短短一分钟,一切就消散了,这种速度用来形容他们这类人的生命最为贴切,像似来过那么一遭,又像似从未来过,在历史长河转眼即逝,抓不住一丝一点。

这么一阵感叹,令他心里略有不适,他都能猜到孙诚的结局,因为任务没有彻底完成,他连公开身份都难,别说后面的追功论赏了。

最后,他站直了身体,给孙诚敬了个礼。

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行礼,是意识之外的动作,是他对于孙诚最后的告别,也是他心底的某个承诺。他用他五年来没做过的动作,恭恭敬敬,一丝不苟地对着这一方泥土,对泥土下的未寒尸骨,致敬。

之后的事都是些琐碎又常规的细节,收拾完工具,他开始定位。

孙诚是单向和林竞尧联系的,没告诉林竞尧自己的上级是谁,林竞尧也没问。

这造成一点点小麻烦,之后几天林竞尧必须想办法联系到孙诚的联络人,然后把孙诚已经殉职的事汇报上去。他还要把这里的定位给到他,让他处理孙诚的后事。所以,为了便于孙诚被尽快找到,做定位的时候必须讲究精准,经度纬度得分毫不差。

定位完毕,林竞尧又抽了根烟才往回走。

山里雾气大,雨下得也密,回车上时他浑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,衣服裹在皮肉上很不舒服,他干脆脱下,绞了水放在出风口吹,风口出的是冷气,这一天又经历了一番折腾,旧伤口发炎,新的伤口又隐隐作痛,令他难得感觉到疲累与不适。他在车里靠了一会儿,没想眼皮沉重,竟睡了过去。

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也极不舒服。

乱八糟的梦在他脑子里搅合,刺激他,威胁他,凌迟他。先是孙诚的惨样,血肉模糊的脸,腿骨尽断的身躯,以及嘶哑的吼叫。再后来是sky一家在他面前被炸得四分五裂,最后到童佳。

他梦到童佳被五花大绑挂在梁上,脚尖离地,滚热粘稠的血液从她悬着的脚尖低落,一滴一滴,溢入泥土……

倏地,他醒了,再一看窗外,天色已经转黑。他靠在椅背里缓了会儿,此时心里还踹着那份担惊受怕,他想去看一下童佳,尽快。

这么想着,也不顾这一天的疲劳,立马挂挡,踩了油门朝童佳住的度假村驶去。

**

一周后,上海。

童佳在自己那套公寓睡了整整两天,第天就被赶回上海的叶楠强行叫去住在了一起。

为了儿子方迪读书方便,叶楠和方有业平时都住市区,和童佳的房子只隔了两条街。同样的一线江景房,还是六百平的复式,在上海属于妥妥的豪宅了。

童佳在那里有自己的房间,面朝南,还带起居室,在里头就和独门独户一样,不会被打扰。童佳这几天都待在里头不出来。

榕城那边下了一周的雨,李亮亮他们几个不出外景,就在酒

店里和她电话会议。他们才对完几场后期的剪辑,刚挂电话,一颗脑袋瓜从门缝那里钻了进来。

是方迪,童佳同母异父的弟弟。

“姐,你一会儿出去吗?”他问,表情有点腼腆。

童佳看他一眼,对他招了招让他进去,“不出去,干嘛,你有什么事?”

方迪背着一步一步走进,有点小心翼翼。

老长一段时间没见,上次见他还是个小学生,现下已经是个十五岁有一五身高的初生了。因为身形越长越好长相也越来越俊,童佳就多看了他几眼。他额头碎发垂下,遮了一点点眉眼,但仍能看得见眼瞳的神采,亮亮的,却带着点点害羞对童佳说:“我就是很久没和你一起出去逛了,我想陪你出去走走。”

说陪童佳只不过是个借口,大都时候是他自己想出去逛了,又碍于叶女士管得紧,所以才拿童佳当挡箭牌。这一招以前就用,那么几年了,他还用,童佳噗嗤一笑,揉了揉他的发顶,却说:“行,一会儿吃过饭,我们出去逛。”

听童佳那么爽快答应,方迪的脸上瞬间挂了笑,乐呵呵的说:“好啊,那我去和妈妈说,对了姐姐,我今年考试考进了前十,爸爸有给我一奖励,今天我请你吃好吃的。”

说完就跑出去了。

童佳正想让他跑慢点,吴阿姨紧接着走了进来。

“小姐,

刚才长春那里来电话,又说到你那套房子拆迁补偿的事。”

大概半年前吴阿姨就在越洋电话里给童佳说过这事。长春红旗街改造,临近的旧楼都划在拆迁范围内,当地拆迁办根据之前童佳购买房屋时留下的固定电话,联系到吴阿姨这里。

之前童佳的态度比较明确,她了解到她那一带是改造工程以外的区域,只是有其他开发商得到消息,想要借着改造一起买下这块地开发成商业地产,而她不卖。

不过那是半年前,那个时候她心里还有念想,还有期盼,还向往着有朝一日那个男人会出现在那里。

现在不一样了,那男人在榕城混得风生水起,有楼房有自己的事业,怎么可能再回到那个破筒子楼。

吴阿姨以为她还是会继续之前的决定,刚想说那我和他们说我们不卖,没想到童佳先发话了,“他们提补偿办法了吗?”

吴阿姨一惊,却也老老实实回答她:“说了,按市价一赔。”

她看着童佳的表情,童佳沉默着,过了一会儿问吴阿姨:“你帮我问一下,我房产证不见了,要怎么弄?”

久等了,先发一半。

童佳连房子都不要了,林伟,你赶紧去追啊。

谢谢留言的朋友,我们继续。

亲,本章已完,祝您阅读愉快!^0^

第53章 Chapter 52

新刷的船号只留了最后两个数字——“24”。

林竞尧瞥一眼,眉头微微皱了下。他记忆力不错,观察能力也强,这数似曾见过。

梁开在边上嚷开了:“靠,还真是。怪不得之前沿海的港口都翻遍了也没找到,原来是被人换了张外皮了。妈的,被我逮着也给他换张皮。”

他说完指挥人过去:“去,去船上把探头里的资料导出来。”

几个小弟纷纷应是,八脚又往船上走,随后去取监视器的内存。

监视器有两台,船尾和驾驶舱各一台。船尾的是固定住的,外头罩了个防护罩,防止海水海风的侵蚀,数据线直接接驾驶舱的控板。可惜控板那里积水,打开盖子时里头金属芯片部分明显被腐蚀了一大块。

驾驶舱里的那台倒是个独立的,搁在角落上方。小弟又把它整颗取下来一起交给梁开。

梁开看了眼,给林竞尧看:“哥,看这样子还不一定能查出来是谁。”

内存损毁看着就很严重,独立的探头又是个需要单独操控的,平时需要有人及时导出素材,一旦录满就会自动关闭。

林竞尧屏了口气,最后说:“先让人去修,你陪我出一次海。”

梁开知道出海是去离岛,看一眼暗波汹涌的海面,心有余悸。他再次提醒道:“哥,出海还是等天晴吧,也不急于一时。”

对梁开来说的确不急于一时,但对于林竞尧来说却不是。孙诚怎么被抓的,又是被谁抓走的,全都是谜,一个个等着林竞尧去解开。不止这些,这几天林竞尧试图从孙诚的一些遗物寻找联络人的线索,却一无所获。

现下已经找到离岛密室的钥匙,自然要去一次。可是自己的船和小弟的船全都出了故障,根本没法出海。

梁开说:“哥,我今天就找人来修,你就再等几天。”

林竞尧不是不懂变通的人,既然出海无望不如赶紧回家找人来破解损坏的芯片。

梁开还在等他发话,他看看那群兄弟,又看了眼梁开说:“就按你说的办,去多找几个人,把这两艘船一起修了,另外给我叫个电脑高来家里。”

梁开问他是不是要修理和破解那张芯片的,他点头。梁开当面答应,等他背过身了,在他身后嘀咕一句:“都他妈是孙诚那小子惹出的祸。”

就那么一句,林竞尧倏地回头,眼神又狠又冷。

梁开心里一慌,一脸讨饶的表情。他还以为自己提孙诚是触了林竞尧的雷,毕竟还没人敢当面骗他背后又捅他,孙诚是第一个。这一次一击双,孙诚让他在众人面前不仅丢了面子,连里子都有些不保。虽说现在人没了,但笑柄已经落下,别说他林竞尧,他们太古坊的人都恨孙诚恨的牙痒痒,哪能想到孙诚和林竞尧之间真正的关系。

林竞尧没多说什么,收回眼神,人往船下走。

梁开边打电话联系电脑高,边跟着他一起上了岸。

林竞尧是自己开的车,上车前再叮嘱一遍梁开:“我先回别墅了,后面的事你处理好。”

梁开自然点头,告诉他:“电脑高我已经联系了,一会儿我去接人。”

林竞尧微微颔首,开了车门坐了进去。

**

晚上十二点。

梁开送人离开别墅,顺道去太古坊巡场子,走之前他又电话了一次负责修船的兄弟。那头叽里呱啦说了一堆,梁开有些不耐烦,吐了烟头,对着电话下最后通牒,告诉对方两天内必须把船修好。

等他的声音从别墅二楼楼道口消失,林竞尧才又点开已经被修复的监视内容。

两个监视器,之前装在船尾的那个一时半会儿修复不了,梁开找来的人说可以带回工作室里慢慢修,试试能还原多少画面。挂在驾驶室里的那个被修复了,可上面没有孙诚直接出镜的画面,确切的说从孙诚失踪那天前的所有数据已经被人为清除,修不回来了。

林竞尧独自坐在书房里。书房里一盏灯都没开,唯一的光源来自书桌上的那台电。林竞尧点了支烟,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面前的显示屏看。

屏幕上是一对正在驾船的熟悉身影。

风大浪大,女人时而不稳,展臂保持着身体的平衡。男人专心驾驶,却在女人踉跄时扶住她,臂揽着对方的腰部,尽力使她不跌倒。两人动作自然又亲昵,一点都没有别扭和惺惺作态。

“啪”的一声,林竞尧合上了记本。

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。

林竞尧整个人埋在椅背里,他里的烟忽明忽暗,烟头微弱的光映在脸上,使他原本阴沉的表情更添了几分冷意。

船被人动了脚,又意外地落入那人里,姑且不说他是怎么得到自己这艘船的,光想起那天他看童佳的眼神就让林竞尧不得不多思考几层。再联系池岳东以及那人毫无破绽却总让人觉得疑点重重的背景,林竞尧脑忽然就步开了一张网,密密麻麻却又渐渐清晰的脉络令他突然就有种预感,似乎有什么事正在无声无息浮上海面。

他摁灭烟头,

开一盏小灯,随后从办公桌最底下的暗格里再一次取出之前孙诚画的人物肖像,这张肖像的类似度有百分之九十五那般高,本来是孙诚用来刺激刺激林竞尧的,当时没起作用,哪料想现在又被他再次拿出细看。

深眼窝,高鼻梁,薄唇,除了眼神可以说整张脸还是很明亮俊朗的,是女人会喜欢的类型。

林竞尧抿唇,心里有点别扭又没法明说,很心塞。没多久,梁开回来了。他听到梁开上楼的脚步声做了个决定。

梁开开门进来,见他目不转睛盯着一处看才和他说:“哥,刚小弟们来消息了,说两天一定交船,另外,最近我们放货还是走线上吗?左亮那里一个月后来榕城,我尽量约他。”

“继续线上,其他地方尽量少铺,小心有人挖坑。”林竞尧说,他顿了顿,看梁开,“榕城这里你最近多留心,我要离开一段时间。”

“去哪”梁开急问。

林竞尧:“上海。”

双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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